虽说艰难总算是熬了过来。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今年的冬天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寒冷,附近的河流水域全都被寒冰冻住,渔民一下子全失去了生计。
祸不单行,前几日墨母又开始卧病不起,一家人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墨寒生今日去镇上找活,正巧听说有人在重金悬赏抓鱼,这才有了先前赤身下寒潭的一幕。
摆放好空酒坛,墨寒生提了提左肩的衣领避免伤口外露。
少女送的金疮药疗效奇佳,此时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没舍得多用,在伤口中心部位洒了浅浅一层后就将此物小心收好。
看了醉生梦死的父亲一眼,墨寒生心中叹息,摇摇头抬脚往里走去。
轻轻推开里屋的门。
病床上,墨母盖着一张破旧的棉被,半百的年纪头发已然花白了大片,睡梦之中苍老的额上依旧眉头紧锁,十分痛楚。
墨寒生悄悄替娘亲理了理散乱的发梢,掖好被角。
他在床边看着母亲,静静坐了一会儿,随后小声掩上房门,快步走进灶房。
将黄纸包好的药材取出置于温水中浸泡,两刻钟后,开始倒水,生火,煎药。
一小蓬火焰“噌”地升起,在茅草和干柴的助燃下愈烧愈烈,发黑的砂锅底逐渐开始升温。
墨寒生左手抓着一把破蒲扇轻轻闪动,眼眸被炉火映得通红,盯着一面裂了缝的黄泥墙渐渐走神。
身后响起两个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墨大春肥胖的身子倚在门框上,笑眯眯道:“寒生啊,我方便进来吗?”
“不方便。”墨寒生头也没回。
墨大春正跨过门槛的一只脚悬在半空,尴尬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去去去,寒生在煎药呢,别碍事。”一旁的大嫂一把推开了丈夫,笑吟吟道,“寒生啊,今天挣了不少银子吧?”
墨寒生冷冷道:“挣没挣银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呛得大嫂气息一滞,墨大春急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挣了银子自然也是一家人的银子。”
大嫂连连附和:“是啊是啊。”
墨寒生捡起一条木柴丢进火中:“这话等你们自己挣了银子再说吧。”
墨大春叫嚷道:“你总得分一些出来,我们这一家子也得生活不是?”
“没有。”墨寒生拒绝得很干脆,“要花钱自己挣去。”
墨大春急了,气势汹汹便闯了进来,大嫂也踩着碎步紧跟在他身后。
墨寒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目光凌厉。
墨大春冷不防一惊,向后小跳两步,随即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道:“我不管,你不给钱,我找娘评理去!”
“你敢!”墨寒生低喝一声,眼神逐渐冰冷,屋内气温也跟着骤降,好似有一股寒气顺着墙缝渗入。
墨大春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却仍是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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