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那天，一模考试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为期十四天的寒假，各科课代表发下来的卷子雪花一样多。
李若辰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位置上已经全堆满了试卷。他赶紧坐下把试卷按科目叠好，怕有什么缺漏。
坐在他前面的吕明从后门跑进来，重重撞了下李若辰的手肘，试卷洒了一地。
“手伸着这么长有病啊？”吕明骂骂咧咧地坐下了。
李若辰习惯了，默然不语地蹲下来捡自己刚收拾好的卷子。那些白纸飘得到处都是，被一只只脚踩上了黑乎乎的印子。周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嘲笑着他，有几个人团起他的试卷，来回当足球踢着。
“哎，乡巴佬，到我这捡啊！”
“这边，这边，朝我这边进球哈哈！”
“别，别踢了……我的试卷……”李若辰不知道这场戏弄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像是击鼓传花的鼓点中止，那团脏兮兮的东西停到了一只熟悉的运动鞋下面。
韩初凛捡起了纸团，问：“好玩吗？”
几个男生哈哈笑着附和，“好玩……”
李若辰根本不敢抬头，蹲在地上，手里抓着几张仅剩的试卷。
“那玩个更好玩的吧。”
“行啊韩哥！”
韩初凛扫视了一圈，脸上的表情令人胆寒，“这几张试卷，你们一人一口，分了吧。”
男生们面面相觑。
“怎么了？还要我说第二遍？”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男生们撕着团成一起的试卷飞速地往嘴里塞，不仅如此还拼命地吞咽着，好像在吃什么宝贝。
这些上一秒还在欺负他的人，下一秒全然换了个嘴脸。
李若辰不知道韩初凛这么做是因为什么，这样在教室里十分荒诞的一幕，只会更让人感觉到阶级差距带来的压制。
“滚。”韩初凛简短的一个字，周围的人消失干净。
李若辰慢慢地站起身来。
韩初凛卡着他的下巴看他的脸，不满意地说：“人都给你赶跑了，不感激涕零就算了，你还丧着张死人脸干什么？”
他刚从后门进来，看小垃圾瘦瘦小小蹲成一团，被欺负得眼圈都红了，火气直往头顶上冲，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磨叽什么，说话啊？”
李若辰被捏得下巴疼，对他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眨着眼睛说：“我的……试卷。”
试卷都被吃了，怎么写。
韩初凛听懂了，松开手笑出声来，“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里就这点东西啊。我的，雁戎的，都给你，让你做双份，做个够。”
李若辰抱着几十张崭新的试卷，跟着韩初凛回了寝室。
雁戎塞给他一个纯白色的新款智能手机，屏幕锃亮，一看就很高档。
李若辰从小到大接触过最好的手机也就是带按键的老年机了，就这样他也没舍得买一个，因为觉得自己用不上。
这么一个好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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