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放一炮都要用冷水洗灌炮膛来冷却降温。
明军枪炮威力不够，土手榴弹来凑。
事实证明，这玩意在聚集战中的效果很好，丝毫不在红衣大炮之下。
明军的土手榴弹储备量自然是十分充足的，一时间几百枚土手榴弹向清军阵中掷去，气势十分唬人。
“轰隆!”
一声声炸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哀嚎。
清军的哀嚎声和明军的哀嚎声并没有多少分别。
至少在今夜这里注定是一个修罗场。
“弟兄们顶住了，你们便是牺牲了也会有人替你们照顾家人，咱们是大明军人。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
“生而为人，无愧于心!”
“杀啊，杀虏报国!”
在火器的对决后便是最为原始的对冲肉搏。
这一遭终归是逃不过的。
当兵刃相碰发出乒乓的声响时，当刀剑入肉发出噗噗声时，当人之将死牙齿发出打颤的声音时，所有人都会感到恐惧。
这是趋于人的本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狗鞑子，咱爷们就是死也得拉上你们垫背。咱爷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杀啊！”
“若是我死了，替我顶住位置!”
…
…
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冷眼旁观这种绞杀的局面都无法以一种平静的心态。
朱由榔自然也不行。
他的心在刺痛。
这些都是他的子民啊。
虽然战争是免不了流血死人的，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这些朱由榔都明白。
但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史书上那些冰冷的数字时还是会受到极大的触动。
朱由榔也是人，是人就会受到影响。
他无法做到铁石心肠。
但是这种时候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若是在这个时候下令撤军，一定会让朝廷和百姓遭到更大的刺痛。
只能咬牙忍下去了。
“陛下南城似乎已经拿下了，其余几处城门尚在争夺之中。”
李定国洞若观火，仔细分析着战场局势。
在他看来明军拿下沈阳城只是时间问题。
从明军拿下南城城门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是定数了。
“令虎贲军也加入战斗吧。生力军的加入可以快速解决战斗。”
“陛下请三思，虎贲军可是禁军，是负责护卫陛下安全的，岂能轻易的投入到战斗之中。”
李定国劝阻道。
“无妨，这些都是大明的将士，都是朕的子民，不分什么禁军。”
朱由榔沉声道：“朕只希望能够快些结束。”
“陛下，臣惭愧。”
李定国垂下了头。
陛下没有任何藏私的意思，他却往这个方向想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立即把旨意传达给了赵旭。
赵旭自然对天子的旨意唯命是从，得旨之后立即派遣麾下将士加入了战斗。
有战斗经验的人都知道哪怕是五百生力军的加入也会改变战场的局面。
更不用说一万以上的生力军。
而且这还是武装到了牙齿的生力军。
原本还是焦灼僵持的局面瞬间被打开。
虎贲军主攻的是北门，这是防守最严的一处城门。
但虎贲军的加入直接使得大军破城而入，打破了战场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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