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多下,才茫然地抬起头,张着嘴,颤抖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将我的粉色素纱长裙染上了大片通红的泣血牡丹,而她的身体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母亲!”
“姑姑!”
我和萧采绎惊叫着,白衣已冲了过来,迅速把脉,施针,然后扬脸,愠怒道:“谁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我恨恨地瞪向萧采绎。萧采绎烦乱地摇头,道:“他们送来时就是大张旗鼓,这么一副棺材进了官衙,谁能瞧不见?!”
他忽然想起来,喝道:“来人,去把送棺木的安氏使者全部抓起来,等少帝大殓时为他殉葬!”
他一掌击在棺木上,已忍不住落下泪来,恨恨道:“安氏欺人太甚!”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便是将安氏的军士全部杀光了,又怎能还回我一个好端端的弟弟来。
可我已顾不得去劝他了。
我不得不看顾着我的母亲,满心的惊慌。
白衣已扎下十数根针,母亲依旧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并无一丝苏醒的迹象。
白衣寻常淡定的神情已显出焦灼,高而挺的鼻翼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我从没见过白衣这般失态过,紧张地拽着他的袖子,叫道:“白衣,白衣,母亲怎么样?”
萧采绎也知不妙,急切地道:“白衣兄,我姑姑她……没事吧?”
白衣捻着银针,然后一一取下,本来瓷白的面容已微微泛青,显出苍白来。他将母亲抱起来,匆促地答道:“我带夫人回房去细诊。”
我只觉得通身寒一阵热一阵,一路跟着白衣飞跑,却觉得脚下所踩的似乎竟成了软绵绵的棉花了。
白衣,白衣,你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再难再怪的病症,也难不倒你,是不是?是不是?
白衣紧急救治了好久,到傍晚时分,母亲才算醒了过来。
她勉强睁着空茫的眼,定定地望着我,叹道:“栖情啊,我看到你父亲和你颜叔叔了。他们说想我了。”
第十四章飞凤误蛟龙(8)
我惊得浑身冰冷,紧握了母亲的手,勉强笑道:“母亲,你在做梦呢。你看,你睁开眼仔细看着,只有我在啊,我是栖情啊!”
母亲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又问我:“栖情,君羽回来了吗?我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心里仿佛被刀扎了一般,好难受。”
我顺着母亲的话音,颤声道:“君羽没回来呢。我叫绎哥哥再去催一催啊。”
母亲松了一口气,慢慢道:“没回来好啊,没回来好啊!”
她并不是盼君羽不回来,而是怕回来的那副棺木不是梦,而是现实。
我惊恐地望着母亲睡得越来越沉,气息却越来越弱,紧张地握了她的手,泪眼蒙眬地问着白衣:“母亲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白衣揉了揉太阳穴,强掩了疲惫,轻轻地拍着我的肩道:“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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